2010年12月6日星期一

Inspiration- 城市笔记人5


自言自语:象山、世界的近与远

2010-01-08 11:38:40
昨日,一直在整理“象山观感”,就想到了之前想过的一个问题:一点透视画出来的柯布未来城市,跟中国人喜欢的山水画比如郭熙喜欢的那种“三远”(说白了,跟王澍喜欢的象山设计)有着怎样的根本性差异。
柯布迷恋的城市
柯布迷恋的城市
自然界里,山峦、雾霭,充满神奇的远与近、浮现与隐去。
自然界里,山峦、雾霭,充满神奇的远与近、浮现与隐去。
这个话题,哲学地讲,比较好讲;历史地讲,则要把柯布的透视和当时的巴黎并置起来:看看柯布作为一个只在巴黎生活了几年的激进的“老外”,跟住在旧巴黎的小市民之间,对待巴黎到底有着怎样生活态度上的差别?柯布所讨厌的中世纪老城的肮脏,是较为真实的认识,还是夹杂着柯布自己印象的虚构?为何在后来的人眼里,如此乏味的城市图景,在柯布的眼里,或者在努特拉这些描着柯布透视的设计师的眼里,如此让他们激动?今天的学生和新锐们,在描Greg Lynn或是Stan Allan的那些褶子建筑时,是不是也是一样的道理?
永远处在阴面的象山,可以被仰视。
永远处在阴面的象山,可以被仰视。
平视,
平视,
远看
远看
近看
近看
哲学地讲,一点透视的确存在着一个能够诱发许多心理学思考的爆点:它把城市图景统一在一点透视下,是需要前提的。比如,道路要笔直,要正交,而且建筑也最好笔直的正交。这就意味着,多数人站在近处,看出去,建筑的转角,建筑的背面,建筑的远处的远处,都可以在这个点上被预盼到。 梅隆庞蒂说过,手是具有预盼能力的。但是,在一点透视的城市图景里,完成预盼的器官,却是眼睛。更为极端地说,这种“背面”的失魅,正是空间在“深度”这个维度上的失魅。整个过程变得如此无聊,无聊到可以彻底地被计算控制起来。剩下的,只有“遥远”比较有趣。可是,那“遥远”原本是上帝的位置,即便你飞过去,还有“遥远的遥远”,于是,一点透视除了能够给透视的观察者带来柯布式的欣喜之后,剩下的,就是焦虑:焦虑那个遥远,永远无法抵达,焦虑过程的荒谬,焦虑当下的乏味。。。。。。。 这部分地解答了为何很多号称是“现象学派”的建筑师,比如霍尔,总要给看着方正的建筑,在转过去的地方按上一个变形的屁股,或者,做个什么Y的建造物体。这样的建筑,不仅很难合一点透视,其实,正是要增加了空间在“背面”和“深度”上的奇趣。 如果这还只是一种几何上对笛卡儿几何的反叛,另外一些建筑师像R. Knowles或是Zumthor则开始考虑,在一个小空间上,用建筑设计吸纳自然周期变化所带来的欣喜。一个平台上,人和桌子绕着一棵树的荫凉,进行着活动,这样的活动往往成为一种周而复始的意识。可是,这个平台却有着某个“秘密”,就是它突出出来的一小块,可以在某个瞬间看到对面山口的落日。就一点点“神奇”,就能够点亮一处空间的设计。是自然的魅力和美丽,是空气,光感,偶然性,为看着方正的平台增加了“深度”上的神奇。 似乎,对于梅洛庞蒂来说,在空间的上下左右之外,最让他痴迷的是“前方”,或者是眼前世界所浮现出来的深度。那些不可见的是怎样地转变成为可见,可见的,怎样在下一刻,藏匿或是消失。海德格尔可能把目光都给了上和下,而梅洛庞蒂则在关注着从遥远过来的这个一层层的世界。也许,郭熙讲的那些山水之“看”,大体上,都跟这样的深度有关。 曾有一位心理学家说过,是“深度”,带来了世界体验的狂喜;象山的设计,在这个意义上,也在不断地寻找着近看山时,植被在光线上的肌理;以及在登高遥望时,天空灿烂的时刻。这也可以说,都是在自然的帮助下,寻求着片刻和季节所带来的远与近的神奇。 在《空间的诗学》中,巴士拉把儿童时代,最令人怀念的地方,交给了阁楼和地窖。说白了,那是在空间的明亮中寻找一种“折叠”,一种光线触及不到的“私密”。而象山,以及现象学派的建筑师们,是否要克服一点透视的 “乏味背面”“乏味的薄”与“乏味的过程”?
这个断面,精心地展示了设计者对于“地貌”的梳理:人,自然,之间有着若干层次。
这个断面,精心地展示了设计者对于“地貌”的梳理:人,自然,之间有着若干层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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